方玮德简介_方玮德的诗-查字典诗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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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玮德

朝代:近现代 来源:查字典诗词网
诗集:方玮德的诗全集
一 

话说新月诗人方玮德是三十年代诗坛上的一颗新星,但他只倏忽一闪,划出一道耀眼的亮光就消失了。

方玮德,字重质,于1908年(阴历4月12日)生于安徽桐城县方家的勺园。六岁进家塾开蒙读书。十一岁那年(1919),母亲因结核病而逝世,父亲后来又续娶了继母。年幼的他没有被人生的不幸所击倒,他以坚强的毅力跟着祖父顽强的活着。

方玮德在家塾读过几年书打下了坚实的古文根底之后,便先后进桐城小学、桐城中学(旧制初高中一供为四年)攻读。中学毕业后,立即想到南京去报考大学。因为他自幼体弱,怕他吃不消,家里的人劝他不要急着去。他却反驳道:“不应把求学看得太轻,即使丢掉一分钟也是可惜的。”由于时值农忙,无法用车马送他,他却毅然告别古老的世家徒步行走八十里,而后搭船至安庆,再转途抵南京。于当年考入南京中央大学(现南京大学)外文系,攻英国文学。一时全家人颇为震惊,叹赏他的才学,成为兄妹辈的楷模。

方玮德1932年夏于中央大学毕业,同年秋随九姑方令孺到北京游览,住在西单辟才胡同六姑方孝佶的家中。他在北京朋友家的宴会上,与黎宪初小姐邂逅,而且一见钟情,为之倾倒,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求爱长征。1933年夏,他应约到名闻遐迩的厦门集美学校教国文课,1934年暑假返回南京,12月21日因病入德国医院住院。1935年1月下旬从北京德国医院出院后,住在六姑母家中静养。但是,不久(正月初四)体温突然增高至40℃,昏厥数次,只好于2月9日送北大医学院附属医院治疗。嗣后两个月,体温在41℃上下徘徊,上午略清醒,下午大冷大热,西医为之束手无策。因此又先后请中医李景泰大夫、施今墨大夫施以中药治疗。这时,他已病笃,腹中积水不去,不思饮食,不愿说话,昏睡不醒。室中紧闭窗户,再以厚布绿帘覆窗,严禁发声,只有他奄奄一息。他于1935年5月9日下午2时逝世,年仅27岁。弥留之际,守在他旁边的有六姑方孝估、黎宪初和旧仆老乔三人。

方玮德病逝后,于5月10日入殓,11日下午2时用马车载灵枢至法源寺暂膺。这夭风雨如晦,状至凄惨。送丧的人有孙大雨、吴宓、闻一多、巫宝草、章靳以、孙询侯、卢寿楠、潘家麟、郝昭毖、林庚、曹葆华、瞿冰森、方琦德、方坷德、黎宪初、方孝倩、佛同、陈梦家等二十余人。方玮德的灵枢在北京法源寺中孤独地待到抗日战争的后期,才由他的继母料理安排迁移至桐城(父亲在后方),安葬于龙眠山区西眉山方家祖茔中。 

二 

方玮德1932年夏于中央大学毕业后,住在北京西单辟才胡同六姑方孝佶的家中。一次,他在北京朋友家的宴会上,与黎宪初小姐(黎宪初是中国著名语言学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黎锦熙的女儿)邂逅,而且一见钟情,为之倾倒。

诗人爱情的来势迅猛异常,如汹涌波涛,从内心深处发出爱的呼唤,希望对方能与之同弦共振。但是,爱情像一条小溪,要曲曲折折地向前流动,最后才能到达那澄清美满的境地。方玮德的爱情追求并不顺利,一是黎宪初内心里尽管对这位潇洒英俊的青年诗人有爱慕之意,但一颗细腻的女性之心又不禁对诗人的狂热感情抱着几分疑虑,在对方急追之下又怎能不心惧而有所却步呢?因此不可能迅速地作出热烈的反应;二是日本侵略者在强占我东北三省之后,便开始蚕食华北地区,时值榆关失守,北京处于危急状态,人心惶惶,为避兵乱,黎宪初仓皇奔到故乡湖南湘潭去了。

方玮德在与黎宪初相见五六次之后,在未得到任何爱情上的许诺下,就匆匆别离,心怅然而不能自释,只好与八姑一起回到南京。他与黎小姐的通信大约就于此时前后开始。次年(1933年)夏,方玮德应约到名闻遐迩的厦门集美学校教国文课,期间他与黎宪初书信来往,频频不辍,前前后后已达数百封之多。不过黎小姐对方玮德的恋情,时而应合,时而犹豫摇摆,这使方玮德极感痛苦忧伤。由于厦门潮湿褥热,他体弱不支,当年寒假患痔疮入鼓浪屿日本医院进行手术割治,历时一个月。接着又患膀胱结核病(据说因痔疮手术不佳致使结核病菌转移至膀胱),1934年暑假返回南京,于8月曾到上海诊治一个月,病情稍缓。在他患膀胱结核病的前后,爱神却来叩响他的门户。遥在北京的黎宪初小姐(已从湖南返北京)已被他真挚不渝的爱情所打动,答应与他正式订婚。同年9月初,方玮德满怀着幸福与希望,与堂弟方琦德一起从南京赴北京,但在车中病发。也许是爱情力量神奇般推动,虽然他已病入膏肓,但仍然谈笑风生,潇洒倜傥,忍着病痛与黎宪初交游。北海塔下有他们的倩影,北京饭店里有他们的舞步。即使同居一城,也书信如梭,传递着他们的柔情蜜意。方玮德一面沉陷于蜜恋的幸福中,一面求中医诊治,药石不断,但三个月后,终于支持不住,于12月21日入德国医院住院。德国克礼大夫诊断他为膀胱结核,而且预言仅有六个月的生命期。黎宪初在方玮德病倒之后,便日夜守在病床边,尽力安慰服侍,直至去世。自古人生不幸诗家幸,坎坷的爱情经历成就了方玮德诗艺绝佳、、情意醇厚的诗文。方玮德与黎宪初两年多的数百封书信,以真挚的感情和优美的文字编织了一段凄美的爱情传奇,成为现代新文学里绝无仅有的情文并美的情书,读来惊天地,泣鬼神! 

——方玮德致黎宪初 
用一只笔在白纸上写到顶迷人顶得人疼的言语,那是在爱情初起时的一种自然的音乐,就像是在初春时微雨里的一阵落花缤纷;可是爱情到了山峰,如同赤道的海水顶起太阳,那再不是几句又文雅又温柔的话所能担得了的,一盏好看的玛瑙杯里决装不下一锅烧红的铁水,一支红烛,一杯红茶,一支烟,一盏绯红色的台灯,一支笔,一张古香古色的宣纸,一颗微弱的跳跳的又十分温存的心,一只做梦的迷迷的眼睛,这些(当初是我全为着宪初而安排起的家具),现在,老实说,是全不适用于我对宪的情绪了!我现在又该用那一类家具去适合我现在的情绪呢? 
——黎宪初致方玮德 
玮德,我告诉你,我有个理想的园地是为玮德与宪初享受的。玮德,静静地听我讲:(可惜我不会写得与我幻想的那般美!)玮德记着,这个理想的园里没有别人,仅仅玮德和宪初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在这园子里面静静地听着潺潺流水的声音,闻着四围花草的馨香,前面一望是隐约依稀的远山,抬头一看蔚蓝的天空净得一片云也没有了,不,太净了没有意思,还得有几片淡淡的轻飘飘的云彩点缀在上面,一弯明月挂在树梢头,几颗亮晶晶的星星在太空上,四周静得只听见流水的潺潺——不,又静得怕人了,还得来点动人的音乐,远远的被一阵阵微风飘送过来,极轻,极美,极幽静,极温柔的音乐,玮德和宪初沉醉在这大自然中了。玮德忽然指着流水说:“我愿作这流水。”宪初说:“我愿做那飘在水上的一片叶子,永远随着流水跑。”玮德又说:“假使那片叶子被岩石绊住不能随着流水走了呢?”宪初答:“于是那片叶子就永远悬在那儿流泪,看着流水带了别的一片叶子跑,泪枯而死。”玮德和宪初。。。。。。玮德,我想象的能实现吗?难哩!上哪去找这理想的园地?好吧,我只得在我的心之一角开辟这样的一个理想的园地,我常常步到那里与玮德相会,什么跳舞厅、会客室,那些俗地方哪值得我们留恋!玮德你说对吧?玮德,我等着你的礼物哩,呵,珍贵的礼物!用全世界和我换,我摇头,不动心。 
——黎宪初《哭玮德》 
玮,我告诉你,你可放心。你的身后一切的办理,全是六姑依照你生时带玩笑嘱咐她的。大红绸子盖在你的全身后,将你抬到冰床上,我守在你的身旁直到半夜。我时时揭开绸巾用我的脸去温暖你的脸,你脸上尽是我的泪水,你可觉得?我轻轻叫你,你可听见?我总以为你是睡熟了,我不敢作声,怕将你惊醒。第二日早上是你装殓的时侯,玮我告诉你,你准欢喜,你的全身是我的热泪将你擦净的,你的头发我给你轻轻梳好。玮,你放心,你并没有丝毫可怕的样子!你的面貌如生,嘴角往上翘翘的微微露出一列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满带有生前微笑时那一点妩媚。你穿着我给你做的一套丝棉裤袄,你一定觉得异常温暖。你不是顶爱我给你写的那些信,你讲过要我放在你的身边,还有我的照片也都一起永远依伴你。玮玮,你不会寂寞!可恨那班野人,他们硬将你抬入一个可怕阴气沉沉的木箱子里面,盖上不够,还得加上钉,那一下一下捶打的钉,全钉入我的心!玮德拥有黎宪初,死也无憾! 
三 
方玮德留下的系统的论述新诗格律的文字不多,但由于他的一篇论述自己新格律诗观点的文章,引起了一场论战,并因此结交了一生的挚友,却是新诗史上的一段趣话。1931年底,徐志摩遇难的。吴宓在清华教书,兼编《大公报》的《文学副刊》。为了纪念这位在哈佛相识的旧友徐志摩,吴宓在、吴宓自己的挽诗《挽徐志摩君》。共同痛悼诗坛失掉了一位纯真、可爱又伟大的诗人。1932年1月11日,北京大学的杨丙辰把他在百科学会的演讲以《大诗人——天才——徐志摩和他的朋友们>为题投学术鱼笔寄吴宓。杨文对徐志摩的为诗为人提出质疑。在当时的诗坛和徐志摩的朋友中引起轩然大波。由此引发了一番激烈的笔战。在这场笔战中,方玮德无意中成为交战的第一人.也由此开启了吴宓与方玮德友谊的序幕。此时,方玮德就读于南京中央大学外文系,攻读英国文学。他是安徽桐城人.桐城派创始人方苞的后裔,其时已经开始发表诗作,其诗歌创作深受徐志摩诗歌理论的影响。其时正处于他诗歌生命的灿烂期。吴宓收到杨丙辰文章的同时,方玮德也给吴宓寄来一封信追悼徐志摩。他把徐志摩对新诗的贡献与吴宓的旧体诗实验加以比较。认为徐志摩是把新诗推向高峰的第一人,化用西方诗歌的格律韵调,排除了新诗初起阶段的散乱和芜杂,使新诗发展纳入了正途。他认为徐志摩的诗“是对十九世纪西方的浪漫诗人的‘体裁与韵’皆有所遵守。又在中国旧诗气息中诞生的新诗”。所以徐志摩于西洋诗之格律入新诗。与吴宓融新材料入旧体诗。他们“方法意见全不相同,而其态度则一”,因而对他们为中国诗歌的努力致以同样的敬意。吴宓把方玮德的这封信以《再谈徐志摩——并质吴宓先生》为题与杨丙辰的《大诗人——天才——徐志摩和他的朋友们》一并刊出。杨文遭到了韩文佑等人的激烈反驳,后来又有唐诚、张露微的文章,较为公允而全面地评析了徐志摩的人品和创作。吴宓并不同意杨丙辰的看法,作为编辑。他秉持持论公开、各方争鸣的原则把杨文刊布出来,最后使这场论证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这场论争中最有价值的也就是方玮德和吴宓借此而展开的关于诗韵和格律的讨论。方玮德《再谈志摩——并质吴宓先生》发表后,吴宓又连续发表《论诗之创作——答方玮德君》和《诗韵问题之我见》,具体深入地论述了他对格律和音韵的看法,这是吴宓论诗非常重要的两篇文章.也显示了他思想的通达之处。方玮德不仅为全面彰显吴宓的格律主张搭建了平台,而且深切理解了吴宓对于格律实践的良苦用心,所以,吴宓将方玮德视为一生的知己。严格地说,在三十年代的文坛,吴宓和方玮德分属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吴宓以“守旧”知名,是新文学的异类;方玮德则是“新月”中坚,是新诗坛上升起的一颗耀眼的新星。然而他俩都把彼此视为知己,生前交心交肺,心灵交融;死后阴阳相隔,音讯难通。在处理后事之余,,孤独的吴宓更痛彻地感到了无限的悲凉和孤独。“桌头尚看遗容在,玉柱间凭对夕辉。”没有了与方玮德灵魂交融的对话,他悲叹“世变终孤往,来收我骨谁?”玮德拥有吴宓,死也无憾! 
四 
1928年,方玮德考入南京中央大学,进校后与早他一年入中央大学法律系的同学陈梦家结为诗友。一年后(1929年),诗人徐志摩应中央大学校长张君谋之聘,任外文系教授,讲授欧美诗歌。方玮德不仅听过徐志摩的课,而且对其诗作很崇拜,并深受其诗歌理论的影响,于是便成为名正言顺的徐门弟子。他的新诗歌创作,始于此时。其《丧裳》(作于中央大学)、《脱逃》(作于桐城)两首(均刊于中央大学半月刊《文艺》),就是这时写的,也是可以见到的他的最早的诗作。这两首诗表达了对爱情的执着追求,而且都用新格律体写成,可知他写诗伊始就遵循新月派的诗路。1930年前后,以陈梦家、方玮德几位新诗秀为核心,在南京集合了一批诗人结成小文会,经常在一起切磋交流,相互启发,创作新诗。小文会的几个成员,再加上在《新月》月刊上发表诗歌的中央大学学生沈祖牟、梁镇、俞大纲、孙询侯和后来为《诗刊》撰稿的在北京的林徽音、卞之琳、孙毓棠、曹葆华等诗人,后来形成了新月派后期的诗人群即第二代诗人群,而陈梦家和方玮德则是这一诗人群中的最为重要的两人,成就可观,影响较大。在徐志摩的影响下和在小文会诗友的鼓励下,方玮德1929至1931年的诗创作,在他短促的一生中算得上一个小小盛期。其诗作除上面提到的两首外,还写了如下诗作 
诉《文艺》2卷2期 
十四行诗一首《文艺》2卷2期 
时代《新月》3卷2期 
海上的声音《诗刊》2期 
幽子《新月》3卷7期 
赖《新月》4卷3期 
秋夜荡歌《新月》3卷7期 
我有《新月》3卷7、期, 
一只野歌《文艺》2卷2期 
悔与回(1930.11作)《诗刊》1期 
风暴《诗刊》1期 
微弱《诗刊》3期 
古老的火山口《诗刊》3期 
世界我要撑一张冷脸做人《新月》3卷2期 
褐《新月》3卷2期 
灵迹《新月》3卷2期 
一只燕子《新月》3卷4期 
祷告《新月》3卷12期 
我愿 
哭志摩(1931.11作)《诗刊》4期 
再哭志摩(1931.11作)(未发表) 
怨(1931.11作)《新月》4卷8期 
一年(1931秋作)(未发表) 
时代《文艺》2、卷2期 
哀志摩(1931.12.15作)《北京晨报•学园》 
方玮德于1932年,中央大学毕业前后,诗作渐少,到1935年止,他著译的诗文如下: 
诗: 
我爱赤道(1932年夏于南京)《新月》4卷5期 
回(1932年夏于南京)《文艺》4卷2期 
紫色的梦(1932年秋于北京)《文艺》3卷4期 
丁香花的歌 
告Dmitri(连同上一首合订一册,题名《丁香花的歌》,于1932年11月在北京印200册) 
我爱赤道(第二稿,1934年于厦门)《文艺》6卷4期 
追伤志摩(1922年3月于南京)《北京晨报•学园》 
文: 
纪念歌德(1932年3月午南京)《北京晨报•学园》 
志摩周年祭(1932年11月于北京)《北京晨报.学园》 
志摩怎样了(1932年11月于北京)《大公报•文艺》 
译作: 
他是走了(诗,1932年2月)《北京晨报•学园》 
Hai-Alai(1933年暮春于上海)《文艺》4卷1期 
献诗三章(译叶芝诗)《文艺》3卷11期 
再来一次(译J.Golsworthy文)《文艺》4卷3期 
H"Monroe诗二首(1935年2月于北京译)《大公报•文艺》 
他诗作衰减的原因据说:一是与1931年徐志摩猝死和不久新月社诗人因群龙无首而星散有关;二是与他的兴趣由诗创作转向研究明清史有关。1935年,方玮德去世后,为纪念方玮德,瞿冰森在《北京晨报•学园》连刊“玮德纪念专刊”两天之后,他又将“专刊”发表的悼念诗文和其他发表与未发表的诗文搜集在一起,印成了《玮德纪念专刊》单册,其中收有:《哭玮德》(黎宪初文)、《悼玮德》(方令孺文)、《昙华一现》(宗白华文)、《吊玮德》(林徽音诗)、《送玮德》(陈梦家诗)、《送玮德》(孙毓棠诗)、《挽方玮德八首》(吴毖诗)、《悼玮德》(闻一多文)、《玮德的诗》(孙毓棠文)、《纪念玮德》(卞之琳文)、《纪念玮德》(靳以文)、《纪念玮德》(卢寿相文)、《忆玮德》(高植文)、《五弟给大哥》(方璞德文)、《追念玮德大哥》(方琦德文)、《忆玮德》(瞿冰森文)、《玮德的信》(黎宪初抄)、《玮德著作年表》(陈梦家编)、《玮德得病始末》(陈梦家据宪初所述整理),附吴雨僧等八人的挽联和瞿冰森写的《后记》。 
曰:方玮德是新月派的后起之秀,有评论者称他与陈梦家为“新月派后期的双星或双璧”,是方玮德和陈梦家共同撑起了后期新月派一片天空。方玮德也是新月诗人中英年早逝的诗人。所以,他留给后人的诗文并不多,新诗的格律理论也不够成熟。但从他不多的诗作来看,他的新诗对于格律的运用相当娴熟。方玮德一生追求爱情,一生追求友情,一生追求新诗的完美形式。可惜的是,当他的追求,曙光渐现的时候,他却撒手人寰,能不痛心吗? 
正是 为情痴迷为诗狂 
忍心独自升天堂 
参考资料: 
《方玮德传略》张以英刘士元 
《吴宓与方玮德》刘淑玲 
《玮德诗文集》方玮德 
附录一: 
再谈志摩并质吴宓先生 方玮德 
志摩之死,既有其友好痛悼为文,以彰其生平者至夥矣,顾念志摩一生。短短才三十七年,其足以使人置念者,乃其所著之数册语体诗集而已。纵观中国数千年文学之发展,其途径本至繁杂,而往往与世运亦互为升降。不知志摩在此种事业上,其地位果为何等耶。原语体诗之兴乃源於文学改革,至今亦不过十余年。其首先尝试者胡适,继作而有名者如康白情俞平伯等,此时所谓新诗全不能脱旧诗词气息,虽有时颇觉新鲜而造句写境有时则浅薄粗犷,盖以其途新而出之又易。一时青年,趋之若迷。稍后则因有人介绍日本俳句以及泰戈尔哲理诗,於是当时又有一种小诗运动,如冰心之繁星,宗白华之流云乃其著者也。其未流乃至呜哑啁听亦号为诗,滥语污词咸称典谱,惟以此种文字之标准,太不能齐而好恶之见人各有说咸,以其一己所嗜则随心所欲。国人对於文学,既无一最高之判断力,则是非妍丑自莫能定。故数年以前,新诗之理论既无一定之解说,则作者自作,读者自读,诗与非诗,乃在题外。自志摩主编《晨报副刊》,每周出一诗刊,其格律音调乃至谨严。时人乃大哗,以方块诗目之。且行人斥之曰:如此讲究韵脚与格律,则投降文言诗可耳,何必曰新诗。然志摩努力不懈,其风所被,一时才智之士咸觉新诗如此不为无望。民国十一二年时,吴宓先生在南京主编《学衡》,痛诋语体文学。尤置喙於所谓新诗者,且以为语体诗之前途,只有失败而无成功。其言至状而其气至厉,一时青年乃多陷入疑途。所谓新旧举无所依,惟其无所依,而乃一归之於任性。故当时语体诗更多尚情感之奔放。郭沫若之成名即原乎此。此后多数青年则更喜取一派以自居,如微雨派,如唯美派,不讲诗之实质,徒求其怪物而已,新诗之现象一乱如此,则明识之士自不难断定其气候之长短。然吾人平心静气论之,新诗确为中国近年来接触西洋文学以後的产物,如短篇小说独幕剧皆是,惟西洋诗自有其音韵,自有其格律,自有其风格,吾人欲研究西洋诗,必先精於其文字的工具。兹事体大,匪可一览而就。以西洋诗之音节韵调体裁,运用之於中国文学,是否可行,必先经过一番苦功研究。夫中国韵文之形式,除诗以外,已有赋有词有曲有小令。吾人今日文字表现,是否以此为不足,而必求其所谓新诗耶。且吾人既以旧体诗之音韵为束缚矣,则所谓新诗之音韵,乃仍本之於古乎?抑另求之於方言乎?凡此纯种,皆宜极端审慎考究。而我之友好中,志摩乃对此诸问题极欲下功夫之一人也。志摩之为语体诗,迥异别人。一字之去取,一韵脚之考究,一体裁之设定,皆极不肯轻率从事。一时读其诗者,多诟其用词纤巧,或用字之堆砌,不知志摩之为此,具有苦心。彼为诗取法於英阈十九世纪浪漫诗人,体裁与韵皆有所遵守。如其翡冷翠集中之海韵运命的逻辑。志摩的诗集中之盖上几张油纸不再是我的乖乖,猛虎集中之残破哈代诸诗,吾人可以窥见其运西洋诗的体裁与气息之奇巧与成熟。姑无论此种诗之实质何如,吾人已可知其为一种最妙的语体韵文矣。自志摩诗第二集与闻一多死水出世,读者多受其影响,其谨严之风格足以使一般青年有所会心。故近年来青年不复多执笔乱画,写长短句以自豪者。此种廊清奠定之争功,不能不归之於志摩也。吴宓先生有悼志摩诗一律,其后序大意有云:志摩善以西洋诗之格律入语体诗,而余则以之运用於中国旧诗中。盖志摩与吴先生之方法与意见全不相同,而其态度则一。夫文学本无分新旧,实质之美亦无须视乎语体与舆文言。志摩之诗才,使其专为旧诗,当不在杜牧之王渔洋下,即今所遗留之数卷语体诗,已足使人发见其清丽美妙之诗才。忆昔在沪侍陈散原先生谈诗,散原先生谓彼对新诗不多过目,惟徐某之新诗似颇有线装书气味耳。盖志摩之为人,和平简易,待人以诚,而淡於功利,本有线装书气息也。使其不死,在中国文学史上必有所献。今为此论,自以为公,敢质之吴先生,谅不为迕。 
一九三一年岁终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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